張梅與孩子一起勞動王青松曾是北大的好學生十幾年間張梅只出山兩次
他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十幾年,上世紀90年代初拋下一切,攜手同是北大教師的妻子張梅遁入深山,尋找他們心中的“桃花源”。在王青松眼中,外面的世界走著一條和他相反的道路。當兩者漸行漸遠,他還能夠和這個世界再次對話嗎?
遁世者 曾是主流意義上的好學生
3月19日,新華社記者唐師曾接到一個電話:“我是王青松!”曾經(jīng)熟悉的信陽口音讓唐師曾猛然回過神來,這是他消失多年的北大國政系79級同學。十幾年來,他杳無音信,只偶爾活在老同學的各種猜測里,出國了,出家了,自殺了……
在國政系79級的58人中,22歲的他以河南信陽機要干部出身的“老大哥”形象出現(xiàn),一來就被任命為團支書。在上世紀80年代的北大,王青松是個主流意義上的好學生———北大國政系79級學士、北大法律系83級碩士畢業(yè)留校任教。同學們也不理解,他怎么會把這一切都拋棄了。
人生轉彎 內心里總會走到這一步的
一次偶然的機會,讓王青松的人生轉了彎。他從小練過武,到北大后又愛讀老莊,1985年“養(yǎng)生熱”時,開始在北大教授養(yǎng)生。
養(yǎng)生為王青松帶來了聲名,還有財富。他成了北大一協(xié)會的明星,后來法律系看他影響大了,讓他為系里創(chuàng)收,在外開設一周養(yǎng)生班,每人收費10元。后來成為他妻子的張梅也是學員之一,剛從北京外國語學院畢業(yè),比他小12歲。
1990年后,他從頂峰跌落。“當時,我報考哲學系湯一介先生的博士生,單科和總分都考了第一名,學校竟然不予錄取。第二年轉考法律系,依然。”另一方面,他覺得對養(yǎng)生已經(jīng)研究透徹了,已經(jīng)滿足不了他的內心需求。
王青松覺得隱居的根本原因是自己對內心的關注,而現(xiàn)在的社會大方向則是向外看。他愿意知行合一,把向內同時作為一種人生實踐,回到山里看看古書,養(yǎng)個兒子。而驅使他們一步步遠離人群的一個引子,只是“為了吸一口新鮮空氣”。
王青松1994年搬到北京與河北交界附近的山區(qū),那里有座岳父的老房子,租地10畝。去北大上一次課要坐5個多小時公交車,耕地也無人照管,于是妻子張梅在1998年毅然辭職,而他則在2000年后脫離北大,承包荒山2500畝,從此與世隔絕。
回歸之路 兒子的路由他自己選擇
張梅說,當年促使他們徹底離開人群是因為想給孩子創(chuàng)造一個無污染的成長環(huán)境。十幾年間張梅只出山兩次,一次是換二代身份證,一次是存折掛失。
如今,兒子7歲了,張梅拿“人大版”的小學一年級課本教他,每天三節(jié)課,語文、數(shù)學,英語。兒子半耕半讀,上午學習,下午放羊,智力之外,體能也比城里孩子強。
王小宇生下來基本沒出過山,只有收音機接收信息。看到兒子見到外人的興奮勁,王青松說,他作為父親覺得很內疚。孩子的教育怎么辦?是不是該回歸社會教育?王青松覺得,這也是兒子的權利,以后的路,要由他自己選擇。想為兒子開設一個與社會交往的綠色通道,成為王青松準備回歸社會的最重要原因。
來源:羊城晚報 編輯:孫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