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組圖:德黑蘭標志性建筑物——自由紀念碑(攝影:中國日報網站特約記者 麥麩)
環球在線消息:4月底的一個周末,我們一大早出發,驅車前往城南80公里外的霍梅尼墓。因為周末路上沒有多少車輛,德黑蘭良好的高速公路網的優勢凸顯出來,40分鐘左右我們就來到了著名的霍梅尼墓。
霍梅尼是伊朗伊斯蘭共和國的締造者,什葉派的精神領袖,在上個世紀叱詫風云,長期成為世界矚目的焦點人物。在他的領導下,伊朗人民推翻了西化的巴列維國王的統治,建立了伊斯蘭教政教合一的國家。
霍梅尼墓從外觀看起來就像一個大清真寺,主建筑呈金黃色,主殿洋蔥頭形穹頂巨大無比,4座叫拜塔圍繞著主殿。據說,叫拜塔高98米,是為了紀念一次爆炸中犧牲的98位烈士。陽光下主殿和高高的叫拜塔熠熠生輝,在莊嚴肅穆中顯露出富麗堂皇。霍梅尼是1989年去世的,距今已經17個年頭了,但是似乎他墓地的工程還沒有完成。在主殿旁、叫拜塔之中還矗立著高高的塔吊。主殿前還在修建一座巨大的拱頂建筑,巨大的拱頂剛剛成型。從主建筑向東西兩廂延伸是正在施工的配殿建筑,蘭色的洋蔥頭式穹頂已經建好,而穹頂下面的大廳剛剛搭建起主體結構,還露著鋼筋混凝土的本色。主建筑前的一個花壇中立著一個白色的壁凹,仔細一看,里面竟然凹雕著霍梅尼的頭像,栩栩如生。
連接主題建筑和配套建筑之間的墻是蘭色的,上面畫滿了展翅飛翔的鴿子。整個建筑群被白色的圍墻圍繞起來,圍墻外就是寬闊的停車場。這是我頭一次看到這么大的停車場,我們停車的北停車場估計上千輛汽車停進去都有富裕。而這樣大的停車場在北邊的高速公路另一邊還有一個。
由于進入霍梅尼墓不能帶相機,為了相機的安全,我們放棄了進去參觀的念頭,繼續在外邊拍照片。雖然還不到8點鐘,停車場上已經停了一些車,各種顏色的野營帳篷搭在汽車旁或草地上,有些帳篷依然封著門,有些帳篷外一家人已經開始吃早飯了。來霍梅尼墓朝圣的伊朗人來自全國各地,他們許多人頭天就駕車來到這里,支起小帳篷,與自己的領袖一起呆上一夜,朝圣的同時也過了一把野營的癮,一舉兩得。在停車場上,有專門為這些來這里過夜的人們修建的盥洗用的水池子,剛剛起床的婦女帶著孩子正在池旁洗臉和洗衣服。德黑蘭倒是不缺水的地方,每年山上積雪的融水取之不竭,用之不完。
在霍梅尼墓前的樹陰里也坐了許多人,看到幾個東方面孔的人顯得非常新鮮,經常有年輕人一邊朝我們揮手一般大聲喊“HELLO”,“HOW ARE
YOU”和“IRAN”等等。不過,他們的英語水平也就是這幾句問候語了,如果你真和他們攀談起來,大概沒有幾個能再聊上幾句。可是他們的熱情著實讓你感動。
在霍梅尼墓外,青年男子大都非常輕松,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真好像去郊外野營一般。然而,當你看到婦女們身披黑色的長袍走向霍梅尼墓時,你瞬間就會感到這里的嚴肅。除了小女孩和學生外,幾乎所有的成年女性都是黑袍裹身,這與德黑蘭城里婦女五顏六色的裝扮大不一樣。女學生大都穿著統一的校服。在廣場上,我看到一群女學生已經坐上大客車準備離開,就走上去隔著窗玻璃拍了幾張照片,女學生們看到外國人給她們拍照好像很興奮,隔著窗玻璃和我打招呼。
這時,一名40多歲的男子朝我走過來,嘴里還用波斯語說著什么。“壞了,是不是我又犯什么忌諱了。”我心里一陣緊張,伊朗的種種遭遇讓我在拍照上已經沒有了剛來時無知者無畏的勇氣,總是怕犯了這個伊斯蘭國家的忌諱。他是大客車的司機,過來是想和我聊聊。我不會波斯語,他不會英語,聊天是聊不成了,但是照相總可以。我舉起相機做出給他拍照的架勢,他明白了我的意思,非常高興,趕忙把他的另一個司機伙伴也叫上,我就以他的大轎車為背景為他兩人拍了合影,樂得他們合不攏嘴。
離開霍梅尼墓時,我看見又有一些車輛駛進停車場,大客車上坐著裹著黑袍的婦女,小轎車里坐著一家人,他們大概也要在這里支起帳篷,陪伴他們昔日的最高領袖一天。我們的汽車駛上高速公路,看到前方一個路標上寫著“伊朗國王大學”(SHAHED
UNIVERSITY的意譯)。這座大學是專門為霍梅尼墓修建的配套工程。伊朗政府還計劃修建其他設施,讓霍梅尼墓所在地區成為一座新城。
伊朗政府和人民給予他們的領袖死后最大的哀榮,他的正式稱呼是“伊朗革命領袖和伊朗伊斯蘭共和國的締造者”,這個地位無人敢撼動。在伊朗的閱兵式上,參加檢閱的部隊高喊著“霍梅尼”走過主席臺,他的畫像在德黑蘭街頭隨處可見。他的思想深深地影響甚至控制著這個國家。
霍梅尼完全繼承了伊斯蘭教創始人穆罕默德先知“神權至上”的思想,一生追求建立“政教合一”的政權。在伊斯蘭革命勝利后,他對內進行清洗,發動了“伊斯蘭文化革命”,大中學校被宣布停課,排斥一切非伊斯蘭的意識形態;罷免了主張實行世俗政體的伊朗總統巴尼薩德爾,由自己的親信哈梅內伊接任總統,完成了伊朗政教合一的政權轉型。對外,他提出的口號是“不要東方,也不要西方,只要伊斯蘭”,積極輸出伊斯蘭革命,造成了與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家關系的長期緊張。在他臨終前還宣布了一項震驚世界的格殺令:追捕和處死褻瀆《古蘭經》和先知穆罕默德的英國詩人拉什迪。
霍梅尼遵循《古蘭經》的教導,修身戒律。在生活上,他簡樸清苦,居住在清凈的宗教勝地庫姆。他每天做禮拜的時間長達6—11個小時,而睡眠時間只有4個小時。他近乎苦行僧般的生活和他對伊斯蘭教虔誠的信仰使他受到伊朗人民和什葉派穆斯林的景仰和崇拜。
在我看來,霍梅尼首先是一名理想主義者。他希望他的人民能夠和他一樣對宗教虔誠,獲得精神上的升華,他一直堅持不懈地追求這個理想。其次,他又是一位政治家。在面對西方制裁下每況愈下的國民經濟和人們對伊斯蘭教文化革命負面影響的不滿時,他調整政策,解散了各級伊斯蘭革命委員會,制止了伊斯蘭法庭濫用權力的行為,恢復大中學校的正常教學,并采取措施改善老百姓的生活,凸顯出作為一名政治家審時度勢的才略。
霍梅尼已經去世17年了,今天伊朗人依然懷念他,崇拜他,不光是因為他建立的政權依然有效地控制著伊朗,更重要的是作為一代開國的宗教領袖,他的思想和行為規范一直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這個伊斯蘭國家,他已經成為指引這個國家前進的旗幟。(麥麩
/ 環球周末工作室)
來源:中國日報網站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