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日報網環球在線消息:按照蘇丹外交部的行程路線,我們的下一站應該是難民營。但是坐上車之后,我們才發現似乎不對勁。但是當時車上除了我和另外一名中國記者,只有幾個不懂英語的當地記者和一個更不懂英語的司機。

與當地孩子合影,他們的眼神天真無邪。[中國日報記者 蘇強 攝影]
汽車行駛20分鐘左右,我們居然到了一個叫珍妮那的自由市場,才知道是當地記者想借采訪之際在此買點東西回喀土穆。不去難民營我心里很遺憾,不過當時也沒有想太多,覺得走到哪里只要用心去觀察,都可以更多地了解達爾富爾。有了這種心態,也許更能用一顆平常心去體會這樣一個離乍得邊境只有15公里的集貿市場。
***珍妮那市場,彌漫法國香水
由于民族跨國界而居,達爾富爾的很多沖突發生在蘇乍邊境。如果有什么風吹草動,珍妮那市場應該是一個比較敏感的地方。這個市場有點類似于中國邊遠農村的集貿市場,不同的是這里沒有太多食品可供選擇。整個市場最多的是香水店,以法國香水為主,聽說主要是從原法屬殖民地乍得過來的。同行的幾個蘇丹記者已經徹底被法國香水征服了,他們不停地噴著各種香水在手背上,然后聚精會神地聞著它們的味道。而我對香水本來就沒什么興趣,加之香水盒上面沾有灰塵,看上去象是過期的,所以就更沒有購買的欲望了。

在去珍妮那自由市場的路上碰到舉行婚禮的隊伍,騎馬的是新郎,
馬前方身穿白色衣服的是新娘。[中國日報記者 蘇強 攝影]
這時,我的目光被在一旁玩耍的幾個小孩吸引住了,他們可能對我這位來自亞洲的面孔多少也有點好奇,不停地朝我這邊看來。于是我便將隨身帶的打算給難民營小孩留的大白兔奶糖分給他們。孩子們長得很可愛,天真無邪的眼神和笑容。如果是在別的地方看到他們,你很難將他們和戰亂聯系在一起。
離開了這群可愛的孩子之后,我們順著破破爛爛的街道隨便看了看幾家店面。盡管沿途商店所出售的商品品種不多,但人流量還是挺大的,頗有一種鬧市的場面。
***他們為水而戰,卻依然在浪費水
在一個香水店的外面,放著一個黑色大塑料桶,里面裝的是飲用水。由于當地沒有人會說英語,我無法打聽水桶的主人和來源。只是看到不時會有人過來、拿起浮在水面的鋁皮小盆痛飲一口,然后將小盆重重地扔回去。也有拿著塑料小水壺過來取水的人們,由于水壺的口很小,加之鋁盆淺而寬,所以他們把水倒入水壺的時候經常灑得滿地都是。這種浪費在其他地方也許算不上什么,但在一個嚴重缺水的地方,看得我直心疼。
達爾富爾沖突最早就是因為對水資源的爭奪,現在依然還是,只不過經過這么多年的沖突各派別之間多少帶上一點非理性的仇恨,并且被一些國內外政治勢力所利用。
早在上世紀80年代末期的時候,由于蘇丹西南部地區發生嚴重的干旱,以至于居住在那里的游牧民族被迫遷徙北上,尋找水源。在北遷的過程中,就自然而然地與當地的農民為爭奪有限的水資源發生了沖突。
***一斤奶糖換不來一節電池
原來想乘此機會多拍幾張照片,但我的相機由于在沿途拍了太多的錄像,以至于電池耗盡。由于忘了帶當地貨幣以及制裁他們的美國的貨幣,但出于對電池的渴望,我便掏出包里剩下的大約還有一斤多的大白兔奶糖,希望能和商販進行一次“易貨貿易”。但是,沒等我說幾句話,他便不停地搖著手指,表示不愿用一節小電池換我的糖。我當時很不好意思,心想但愿我的粗魯舉動沒有冒犯他。后來我只能借用同伴的相機拍了幾張照片以作留念。
在返回的飛機上,一位蘇丹政府的官員略帶幽默的說:“感謝大家‘冒險’參觀達爾富爾。”引來一陣笑聲。從大家的笑聲中我能感覺到,像我一樣,同行的其他幾位外國記者并不覺得達爾富爾如一些媒體說得那樣恐怖。
***后記:我眼中的達爾富爾
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鐘了。盡管很累,但在達爾富爾的所見所聞讓我的思緒久久不能平靜。一個人靜靜地躺在賓館房間里,試圖將我看到的達爾富爾與我在新聞里讀到的達爾富爾聯系起來,有些一樣,更多的是不一樣。
至于達爾富爾的局勢,也是眾說紛紜。非洲、中東國家以及亞洲一些國家的媒體和組織的說法相對來說比較溫和,承認那里有很激烈的種族沖突,并且成千上萬人為此喪生,但并不認為那里有像某些西方媒體所渲染的“導致數萬人死亡的種族清洗”。
我在《中國日報》是負責國際新聞報道的,而達爾富爾是一個現今熱得有點發燙的問題,并且不時會有一些不清楚事實就信口開河的政治家和好萊塢影星將達爾富爾問題與中國2008奧運會聯系起來,不斷地給中國施加壓力。
達爾富爾問題報道的差異性如此之大,所以應該去那里走一走,看一看,親身感受一下,才有助于增加對該地區的認識,才能在新聞報道上盡量做到客觀,中立。當然,我的達爾富爾之行只有短短的一天,而整個達爾富爾地區的面積有法國那么大,看到的也許只是滄海一粟,所以我依然期待回到那個地方,能夠更近、更多地了解它。(中國日報國際版記者
蘇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