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日報網消息:英文《中國日報》10月13日評論版文章:因煤而富的鄂爾多斯,正沉溺在民間借貸的“狂歡”之中。媒體報道,鄂爾多斯幾乎“家家房地產、戶戶典當行”。當地大街小巷布滿各類典當行、小額貸款公司、私募股權基金等機構,它們扮演著高利率吸儲、更高利率放貸給企業的獲利角色。
不可否認,民間借貸為眾多民企提供了資金池,緩解了其“缺血”的燃眉之急。然而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近期,溫州接連爆出的老板“落跑”事件就敲響了民間借貸“崩盤”警鐘,這或許將成為鄂爾多斯未來走向的預演。顯然,馴服已失去理性的民間借貸熱潮,直接打壓并非治本之策。
作為資源型重鎮,鄂爾多斯的人均GDP現已超過了香港。但可以預想的是,煤炭等資源僅能帶來短期的致富效應,鄂爾多斯還需為探尋下一座“金礦”而努力。而當下現金流稀缺的金融環境、眾民企對現金輸血的強烈渴望,恰好與鄂爾多斯豐富的民間資本間形成了供求“默契”。
據報道,鄂爾多斯人因煤炭資源和拆遷補償而手握大量富余資金,粗略估算民間信貸資本總額不低于1000多億元,借貸月息大都在2分至3分之間,折算年息24%至36%。而當下中小企業毛利能達到10%者已屬不易,必然無力長期承擔民間借貸的高息成本。
浙東地區地下金融也十分發達,從溫州炒房團、炒煤團、搞實業,到義烏的商鋪經營,背后都有民間借貸的影子。民間借貸規模同樣達到1000多億元的溫州,近期已不斷被爆私企老板負債逃跑的新聞。僅在9月22日一天,溫州就有9個老板潛逃,有些人涉嫌的民間負債甚至高達十幾億元之巨。
在中國現有的金融制度安排下,出于金融機構的自利本性和對風險的控制,銀行主要為大企業特別是國有大企業服務。中小企業尤其是民營企業和個人,由于信息的不對稱和可能的道德風險很難從銀行貸到款,而資本市場主要國有的性質也使得直接融資的渠道對它們基本堵塞。因此,企業或個人要發展,只能轉向地下錢莊或向一些親朋好友等特定人群或公眾借貸。
民間的拆借在很大程度上解決了民營經濟的融資難問題。當然,由于民間借貸游走在法律的邊緣,在高額回報的背后,也潛伏著巨大的風險。金融稀缺必然會造成民間的高利貸,而且民間金融的壓抑越久稀缺越大,反彈也就越厲害。
食利者的獲利源頭來自于實體產業,如若企業因無法消化高企的財務成本而倒閉,那么預期中的高利息回報必然淪為“無本之木”。更何況,前期高利貸的獲利示范效應吸引了許多實體資金轉道加盟,產業空心化日趨嚴重,民間借貸越來越像一座空中樓閣。一旦某一環節出現紕漏,其間的風險就猶如多米諾骨牌般擴散開來,給當地經濟與社會安定造成重大影響。
可見,民間借貸亟待規制。在接二連三爆出企業主“落跑”亂局下,浙江江山市已發文,禁止黨員、國家工作人員參與非法民間融資;溫州市相關部門也聯合通告,要求嚴厲打擊暴力討債等違法犯罪行為,且呼吁銀行加大對中小企業的金融支持力度。這些應急舉措固然值得肯定,但根治民間借貸亂象,還需從制度深處予以厘清。
其中,打破民營經濟行業準入“玻璃門”,合理引導民資流動工作首當其沖。一旦國資壟斷的部分領域向民資打開通道,必會吸引社會資本紛至沓來,而民資實力的壯大也會強化自身造血能力、減弱對外部融資的倚重。
同時需要提及的是,長期以來金融機構行政色彩濃厚,盡管部分國資企業效率低下,銀行仍傾向于為其提供優惠貸款,由此導致社會資金流向不均。如若在金融領域引入更多市場化因子,中小企業銀行借貸難的老問題將隨銀行資本多元化迎刃而解。屆時,民企缺血之痛緩解、正規借貸渠道暢通,民間借貸也將失去存在土壤。
英文原文請見:
http://m.orobotics.cn/cndy/2011-10/13/content_13881065.htm。特別說明:因中英文寫作風格不同,中文稿件與英文原文不完全對應。
(作者為媒體評論員 馬紅漫 編輯 呂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