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說:
如今,當王曉雷和殷卓波以黑老大和村主任的雙重身份站在法庭上,等待他們的將是法的審判,法官會給一個懲罰的結果,而另外一個答案卻需要全社會來追問尋找,那就是為什么這樣的人可以橫行鄉里,而且最終竟然會獲得村主任的職位,我們該如何讓黑惡勢力無法染指農村基層組織呢?
主持人:
這兩個村委會主任,不是說上來以后變黑的,而是他們上來的時候就是黑的。但是村委會主任是村民們選出來的,我們怎么理解村民們的這種選擇?
白巖松(評論員):
我們從表面上看,不管是在廣東對這個案件的審理,包括在北京對這個案件的審理仿佛是孤立的,但是其實不是,它透露出這樣一個信號,就是在我們的基層,究其在村子里頭,出現了很多以黑為手段,然后披上了紅色的外衣,最后讓自己獲取金色的利益這樣的一種整合。所以之前他們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僅是這兩個案子當中的當事人,包括過去很多在村子里頭已經出現的類似的這種事件,他們都是通過合法或者不合法的這種途徑,尤其是有很多人是通過不合法的途徑,讓自己攫取了很多的錢財,然后成為村子里頭公認的能人。當他擁有了財富之后,他會一方面用黑形成了某種恐嚇,但是同時又會施以小利,讓村民們覺得……現在在很多農村里頭會形成一種能人崇拜,覺得他要是帶頭的話,能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好,更何況他也主動地施以小利。所以利用村委會自治這樣一個選舉的合法的路徑,使自己披上了紅色的外衣。
主持人:
換句話說,在目前,現在當下的這種農村的整個評價體系,還有認可誰是權威這方面,你覺得是什么在起作用,是你剛才說的能人嗎?
白巖松:
我覺得一個是能人,另一方面可能是從對,現在實行的是村委會選舉,包括整個自治這樣一個過程,那我覺得這是民主進程當中出現的問題,但是恰恰要用更加民主的方式去解決它。比如說如果我們將來在整個自治的過程當中,我們的農民能擁有更強的民主的意識,知道小的利益有可能讓自己損失大的利益,小的利益的獲得有可能變成一種大的禍害,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從鄉鎮一級的政府對各個村子從選舉的監督,包括之后在行使他的自治權力的時候如何行使監督,包括我們警察,警方又如何對這樣的村子實行一種監控,形成一種綜合的治理。所以有的時候你會覺得,暴露出這樣的問題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問題一直持續下去。所以我覺得透過短時間內,從北京到廣東這兩起案件,包括過去也有過類似的案件,我覺得我們不妨看出另外一個信號,那就是注意到了在我們全國各地的村子里頭,已經出現了這樣的勢力和出現了這樣一種裂變,因此堅決地打擊它。我們當然希望是能夠斬草除根,而不是短期的一種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