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北京市21家市屬醫院院長、書記就北京市醫院管理局舉行的“相約守護”醫院雙體驗活動中發現的問題進行討論,并提出了整改意見。記者了解到,這些問題主要集中在掛號難、雙向轉診難實現等方面。
自7月27日北京市醫管局啟動雙體驗活動以來,已有220余人次參加醫務體驗、近300人次參加了患者體驗,提出各醫院亟待解決的問題共計596條次。
同仁醫院:與號販子長期斗爭
“同仁醫院最大的問題是掛號難,這一方面由于醫院專科特色吸引了全國各地的患者,另一方面是號販子從中作梗。”北京市同仁醫院副院長王宇指出,在體驗活動中,不僅是北京市醫管局領導、還是普通患者感觸最深的是,同仁醫院的重點科室根本掛不上號。
據他介紹,現在北京市推出“114”電話預約掛號,盡管是實名制,但也有很多是號販子。“很多號販子靠電話預約,將醫院放在網上的號源全部預約上。然后早上5、6點,就在同仁醫院門口販賣。這種情況屢禁不止。
因此,現在同仁醫院想出一招——每天下午3點在現場提前預約登記患者信息。“114的人員、醫院人員、患者,同時出現在掛號大廳,填寫表格、順利完成明天的預約。”王宇指出,實施實名制的預約診療是同仁醫院必須走的路,這樣大大打擊了號販子的行為,但就需要患者提前一天到醫院。
不過,他向記者透露,同仁醫院正在探索通過新方式將預約登記挪到網上進行。“比如微信采用實名制,能否通過微信預約掛號,解決實名難的問題。我們需要采用新技術與號販子長期斗爭。”
朝陽醫院:向醫療聯盟內醫院轉診難實現
“我們的急診像大車間,環境很差。”北京市朝陽醫院院長陳勇說,留觀室設置了隔斷,想對患者實行封閉式管理。但患者并不領情,陸續有很多家屬來看患者,影響了秩序。
《經濟參考報》記者8月21日在朝陽醫院急救室體驗時發現,與搶救室名稱不相符的是,除了四位病人是當天送來的外,其余的30多人全是“老病號”。
陳勇說,搶救室集中了大部分危重患者以及合并癥多的患者、甚至三無人員,搶救室成了大病房。另外,雖然朝陽醫院已與周邊二級、三級醫院成立了醫療聯盟,可將已度過危險期的患者轉至二級醫院,但很多患者和家屬因擔心二級醫院技術能力問題,而不愿轉院。
“武警北京總隊醫院是三級醫院,也是我們醫療聯盟的成員,床位非常充裕、條件環境很好。可很多患者不愿意轉院,甚至說‘死都要死在朝陽醫院’。”他指出,大醫院向下面轉診的制度成了空話。
不過,據他透露,社保部門已同意向社區衛生站增加200多種藥品,能讓一些慢性病、開藥的患者不用到大醫院來,對分流患者至社區有利。
北京中醫院:周五開方、下周一才能取藥
“周五號脈開方、下周一才能取藥。”這是北京安貞醫院副院長魏永祥到北京市中醫院暗訪時的親身體驗。
北京市中醫院院長劉清泉指出,中藥飲片取藥一直是困擾醫院的問題。據他介紹,北京市中醫院每天門診量在8000人至一萬人左右,需要運送8噸至10噸中藥飲片,數十人抓藥、專門人員審方,每天大約處理為4萬多份。因此,該醫院根本不可能出現一手交方、一手拿藥的情況。
“我們打算增加人手,未來想調整至交方后一至兩小時就能取藥。”劉清泉說。
積水潭醫院:患者不理解醫療行為
“患者對我們期望很高,我覺得如何指導患者正確看病很重要。”北京市積水潭醫院黨委副書記趙曉蘭講了一段自己陪同老人的看病體驗。醫生問病情時,老年人向醫生講自己疾病故事。可醫生暗示很多次,老人并未停止,最后只能明確打斷。
“醫生用自己的知識對疾病做出判斷,其實不需要病人提供的很多信息。但作為患者來說,并不了解這些情況,而是一股腦地全傾訴出來。”她說,醫生看病時間有限、病人又多,根本無法聽下去。因此,患者覺得醫生不認真,影響了醫患之間的信任。
積水潭醫院去年在北京回龍觀地區開設了分院。趙曉蘭說,新院區進行了技術改造、醫療管理模式的變化,醫療設備需要磨合、人員需要磨合,他們最擔心“新院區能否保障醫療安全問題”,因此一些科室在新院區沒有設立。“我們一直努力解釋,可患者不明白這些。他認為,只要醫院一掛牌了,無論我有什么病就應該到這里能解決。”
北京兒童醫院:缺急診科醫生
讓北京兒童醫院院長倪鑫最棘手的是,急診科缺醫生。“急診科是個苦差事,尤其是兒童醫院的急診科,每天急診量300多人次。但在全市廣招急診科醫生,很少有人來應聘。”他說。
而今年年底,兒童醫院要拆遷血液大樓,而掛號大棚建在血液大樓的前面,必然將影響掛號大棚這一臨時建筑。“下一步怎么辦,去哪里掛號?我們正在研究。”倪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