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所在
Casadevall的世界觀很大程度上受到其古巴移民經歷的影響。他的父親是一位律師,曾在古巴被監禁,而在美國則沒有資格從事律師職業。于是,父親鼓勵Casadevall投身于一份沒有國界的職業。
和Fang一樣,Casadevall帶著全部的理想投入科學工作。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對科學家不情愿學習如何展示自己的成績而感到困惑。而且Casadevall意識到很多至關重要的問題并沒有答案:獎勵對普世科學有利還是有弊?最理想的實驗室規模是怎樣的?學術不端行為有多普遍?
Casadevall和Fang決定先來回答最后一個問題。他們偶然發現有豐富的數據可以幫助他們,這些數據來源于科學文獻,包括數十年來備受矚目的論文和被撤銷的論文。
二人首先從期刊影響因子和文章撤銷比例入手開始調查。他們推測,期刊越有名,科學家可能越愛走捷徑,甚至編造數據,以便自己的論文能夠在這里發表。
通過索引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Casadevall和Fang發現撤銷論文數與期刊影響因子間存在極大相關性。當然,他們并不是最先發現這種相關性的人,但是,他們的文章引起了轟動:“撤銷指數”被全世界的媒體廣泛報道。
他們下一個目標更具野心,這個二人組希望能量化學術不端行為。他們還參照了美國研究誠信辦公室(ORI)對于學術不端行為的調查報告。他們發現,67%的撤銷論文存在包括欺騙和剽竊在內的學術不端問題。兩人的相關調查報告發表在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刊》上。
雖然,論文撤銷并不多見,大約每1萬篇論文中有一篇,但是,“即便只有一篇論文存在欺騙,也會對科學信譽產生極大危害”。Fang說。
誘導因子
Fang和Casadevall也致力于追尋學術不端行為背后的原因。
《科學》雜志報道稱,他們發現體制存在缺陷。例如,只有作為第一作者把論文發表在知名期刊后,教師申請人才有機會接受相關面試?!澳惬@得了一個發現,但是所有的關注點卻不是這個發現,而是你打算把它發表在哪里?!盋asadevall嘆息道。
另一個潛在問題是經費。Fang的父親——上世紀60年代的一位臨床科學家——曾告訴他,科學的挑戰只是科學本身。“而現在,科學競爭的方式變化很大,如果你問任何一個學生或是博士后,他們會說,最重要的問題是,得到錢。”Fang說。
“最高產的科學家也在為錢擔憂,因為他們要填飽很多人的肚子?!盕ang提到。實際上,數年前,這種困擾就常伴Fang——他的研究資金情況不容樂觀,實驗室里半打人面臨失業風險。“一切都是錢!你如何保證獲得經費?”Fang反問道,而答案又回到了發表論文上。
另外Fang和Casadevall還在思考騙子跟其他人的本質不同點在哪里。他們最終認為,一個有毒的環境會鼓勵不端行為。
最近,Fang、Casadevall和羅格斯大學微生物學家Joan Bennett在mBio雜志上發表了最新的研究報告。他們分析了ORI的報告,評估學術不端行為是否在男性科學家中更為普遍。結果顯示,在存在學術不端行為的大學教學人員中,有88%的人是男性,換句話說,在72個犯錯的人中,只有9人是女性。而在存在學術不端行為的女性研究人員中,有1/3的人被視為是生命科學領域的女性代表人物——發生在該領域的學術不端行為數量占據了ORI案例的絕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