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年間,他成功地使自己成為一個身心合一的自由人,啃了大半輩子書本,來去俱從容。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找一份固定工作,也不受雇或隸屬于任何實體機構(gòu)。一個不受束縛的人,通常可以進退裕如、縱橫捭闔,這也許是他10年不衰的原因之一。
“我在中國沒有工作過,沒有在社會上真正混過,沒有社會經(jīng)驗和閱歷,另外有一個西方社會文化作為參照,基本上類似于一個旁觀者。”方舟子說,“有時候作為一個旁觀者,對問題的認識反而會更清楚一點。”
那些因為教職員工身負學術丑行而被新語絲曝光的大學,曾經(jīng)要聘請方舟子去擔任兼職教授,方舟子不干,當場宣布辭掉落在自己腦袋上這一頂用意明顯的“帽子”。因為這犯了他的忌諱,只要不授人以柄,就不存在被控制的危險,為此他寧愿置身于社會之外。一旦與這些機構(gòu)發(fā)生瓜葛,他擔心自己的獨立性會遭玷污。
這也與他大半生不受羈絆的處世觀念存在抵牾。人的秉性,天然地向往自由不拘。方舟子想要自由自在地活著,除了思想自由,還要生活自由。1985年考入中國科技大學,方舟子就一直在踐行這一理念。那時候,早間的課一般不去上,可以睡到中午12點才起床。這個作息時間,到現(xiàn)在都沒有變過。
1980年代末,出國風氣席卷大學校園,中國科大此風尤盛。方舟子所在的班上,總共46個同學,陸陸續(xù)續(xù)出國的竟有40個之多。風華正茂的方舟子,也看過一些留學資料,知道在美國的大學里有一種終身教授,自由無比,當上了連校長都管不了,覺得這實在是一件無比愜意的事情。心有所動,當即就做了人生規(guī)劃——要去美國的大學當一個教授,搞科研之余,還可以寫寫詩。
留學生活自不必說有多舒爽。不過近距離觀察,他發(fā)現(xiàn)美國大學里的教授實際上并不自由,就算是終身教授,為了找科研資金也必須出面寫報告拉關系。這樣的生活,他不愿意接受,仔細想一想,覺得還是當個作家比較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