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外國,外國人看中國,我希望用歷史的觀點,用不同的坐標來探照。”莫言認為,評判今天的中國,首先從縱向來看,將過去的中國、昨天的中國、前天的中國來和今天的中國比較,我們會得出一個結論。同時,要拿外部和內部對比,我們看了美國、法國、世界上其他先進的國家,也要看世界上目前在經濟上不如中國的國家,用他們來對比當下的中國,又是一種結論。
文學不能只描寫創傷 還要成為療傷的繃帶
“文學的重要功能不僅僅為描寫創傷,而且能夠成為療傷的繃帶。”談及傷痕文學,莫言說,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改革開放以后,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拿起筆來描述文革帶給人們心靈上的創傷,現在回頭看,這樣的描述還比較表面化,真正的創傷應該是靈魂、心靈的創傷。“比如一個家庭物件的東西可以很快重建,心靈創傷的平復需要非常長的時期。一個好的作品既能描寫創傷,也要有療傷的功能,通過對人心靈創傷的描寫,從而治愈創傷。”
“創傷無處不在,每一個國家、每一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創傷,每個人也都一樣。”桑頓在其小說《美麗的國度》中也寫到了一位曾在文革中被紅衛兵打殘手指、飽受創傷的網球教練。對此,桑頓認為,從他們的這些經歷中能夠積累寫作的素材,得出自己的感受,從而進行寫作。“同時,創傷不光是對中國來說的,在世界的文學中,也是一個很重要的話題,很多國家都有非常有創傷的歷史,比如說二次世界大戰或者是美國的民權運動等等,創傷是一個永遠的主題。”
不和年輕人硬拼青春文學 下一部作品還寫鄉村
“每一個時代都應該有每個時代的作家,每個時代也都有每個時代的讀者。”莫言表示,作為出生于上個世紀50年代的作家,創作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對當下的中國生活缺少一種最真切的感受。“我認為寫當下的生活應該由年輕人來寫,尤其是寫到城市里的生活,寫到城市里年輕人的生活,更需要有城市生活經驗的年輕人來寫,這也是一種歷史的必然性。”
“我現在的寫作,還是應該發揮自己的長項,回避自己的短板。不要和年輕人硬拼青春文學,”談及下一部作品時,莫言說:“我還是寫寫我的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