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蕭琛受打擊的是，他曾經背著家里人去過兩三家企業面試，但對方一聽他當過公務員，態度就急轉直下。“雖然沒有明說，但我覺得這個基層公務員的經歷成‘污點’了。還有朋友建議我把簡歷里的公務員這幾年刪掉，可刪掉的話，我怎么解釋這么多年在干嗎啊？”

“都這個歲數了，

轉行從頭來還有什么希望嗎？”

從大學畢業，馬爾科就在現在這家企業工作，換過部門，工作內容也變過，但基本沒有跳出過這個圈子。

這家金融公司名號挺牛，又是上市公司，一年近百個億的利潤。但對馬爾科來說，實際上沒啥意義。“我們無非就是給公司打工的，說好聽點，我們的工作內容是‘窗口’，說難聽點，每天就是跟客戶扯皮。”

想進公司當然很難，馬爾科大學專業并不是金融，畢業的時候虧得親戚幫忙，走了路子。這些年他懵懵懂懂地跟著干，家里人也頗為引以為榮，動不動就說“我家馬爾科在×××上班”。“其實有啥啊”，他笑，“都說金融行業掙得多，結果到現在，我們掙得也不比別人多啊，好像還很光鮮似的。”

雖然34歲了，可馬爾科還是想轉行。這幾年他讀的在職學位，就是原來計算機專業的。“不是說金融行業不好，但競爭太激烈，無論是能力還是路子，都有一幫強人在競爭。”他的想法很單純，就是用技術混口飯吃，不想參與這個競爭。

當然，現實的顧慮永遠存在，想轉未必能轉。“一來親戚的面子掛不住，二來我都這個歲數了，沒準堅持兩年就升職了？轉行了從頭來，還有什么希望嗎？”

（蕭琛、馬爾科為化名）

主筆：魏婧 吳楠 插圖：宋溪